歌九功以协金奏,运七政以齐玉衡
发布时间:2022-03-02 16:59:15 点击次数:61 文章作者:
——“协金奏”就是音乐伴奏。“金奏”就是奏青铜乐器。我国古代击钟及镈而奏九夏之乐叫“金奏”。《周礼·春官·钟师》:“钟师掌金奏。”注:“金奏,击金为奏乐之节。金谓钟及镈。”金奏也常用以指庙堂音乐或泛指音乐或乐声。秦以前,我国称青铜为金,称金为黄金。古代钟、镈、鼓、铙等乐器由青铜制成,故称金奏。古代青铜器是一个庞大的家族,其中礼器最为引人注目,礼器是宗庙中和宫室中陈设的器物,使用于各种祭祀、宴飨(xiǎng)和各种典礼仪式的场合,古人认为祭祀和打仗是国家头等重要的事情,所谓“国之大事,在祀与戎”。远古先民不论是华夏民族,抑或蛮夷狄戎,均曾处于对世界无知的蒙昧阶段。他们对自然界的事物不甚了解,环境的一切变化,他们只能抱持慎惧的心态,进而产生崇拜、祈求自然的行为。祭祀和征战,反映两个现实层面问题:直接的交战,决定国家存亡;间接的祭祷,透露生活安定的愿望。各民族在相同的需求上,进行不同的祭祀活动,整个过程中,对象抉择、表现形式、祝祷语词、音乐歌舞等等,往往表现该族深层的价值判断。因此,祭祀活动不仅是单纯地拜天求神,仪式底层下,也隐藏着不同的文化体现。夏商周三代,对祭祀活动十分重视,尤其是殷商,可以说是个鬼神盛行的年代。依据祭祀的对象分类,古代祭神大致分为天神、地祇、祖先三大系统,商周两代,三大系统的重要性略有变化。上帝、祖先、日月星辰、山川百物,殷人皆祭拜,祭祀的典礼名目繁杂,祭品种类众多,甚至还有以人为牲的习惯。时移西周,祭祀之风本质渐易,周人祭祀的对象,承续殷商而来,拜上帝、祖先、日月星辰、山川诸物,然而,他们的鬼神观念,仍与殷商有别。周朝更着重祖先的祭祀,因此,周朝是个“尊天保民,天人合一”的时代。《诗经·周颂》与《楚辞·九歌》同为祭祀诗,周代继殷而起,周人成功地扭转殷商每事必祭的迷信风气,强调以人为中心。楚国祭祀文化的特色,一是神明数量众多,二是不排斥他方神明,人神交融的浪漫意境,更是楚文化的奇葩。《诗经·周颂》,所祭之祖有文、武、成、康、大王、后稷等,参与祭典活动之人,除了国君以外,诸侯、外族也担任助祭工作。祭祀的祝词,以描述先王功德盛美,子孙宜信守师法之形式居多。《周颂》有部分篇章,如《臣工》、《噫嘻》、《丰年》、《载芟》、《良耜》,归属农事诗,尤其是最后两首词,叙述农事过程十分详细完整,为最佳农业史料。虽然它们是农事诗,却不悖祭祀宗旨。古代礼器包括酒器、饪食器、水器、乐器等,乐器主要有铙、钲、钟、镈、铎、铃、钩、镦于、鼓等。“歌九功以协金奏,运七政以齐玉衡”一语见于《唐律疏议·附录·进律疏表(长孙无忌)》,整段文字包括:大唐握干符以应期,得天统而御历。诛阪泉之巨猾,剿丹浦之凶渠,扫旬始而静天纲,廓妖氛而清地纪。朱旗乃举东城,高灭楚之功;黄钺裁麾西土,建翦(jiǎn)商之业。总六合而光宅,包四大以凝旒(líu)。异域于是来庭,殊方所以受职。航少海以朝绛阙,梯昆山以谒紫宸。椎髻之酋,加之以文冕;穷发之长,宠之以徽章:王会之所不书,涂山之所莫纪。歌九功以协金奏,运七政以齐玉衡,律增甲乙之科,以正浇俗;礼崇升降之制,以拯颓风。荡荡巍巍,信无得而称也!“六府”加“三事”谓之“九功”。“九功”是大禹治理国家的宗旨,是夏王朝国家管理者的行为准则,是大禹民本思想的精髓。“六府”即夏王朝“金、木、水、火、土、谷”六个管理机构。“三事”即统治者的“正身之德”、“利民之用”和“厚民之生”。解释开来,大意是:在位者要自正其德,正己以治民;要勤俭节约,不奢侈浪费,将钱财用于为民兴利除弊;薄征徭,轻赋税,不夺农时,使民衣食富足。大禹是我国炎黄以后的又一人文初祖、夏王朝的奠基者、我国妇孺皆知人人敬仰的古代治水英雄。许多典籍文献中均有关于大禹民本思想的记载。据《尚书·五子之歌》载,大禹云“民可近不可下,民惟邦本,本固邦宁。”这说明,大禹对民的态度之谦恭,不仅把民看作国家之根本,而且有奉为尊长、上帝之意。早在四千多年前,大禹就有如此敬民、爱民之民本思想,真可谓明君圣主之最矣!“歌九功”就是要大力宣传九功。大禹的民本思想有其丰富而深刻的内涵,不仅“敬民”若主,而且提出了“正德、利用、厚生”的“养民”政策:“政在养民,水火金木土谷惟修,正德利用厚生惟和。”他说:“九功惟叙,九叙惟歌,戒之用休,董之用威,劝之以九歌,俾勿坏。”即要使“九功”各得所宜,配合协调,使民知晓,遵守奉行,发挥最佳作用,并采用歌咏的方式,使之广为流传,从而达到“美善以戒之,威严以督之,歌咏以劝之”的教民目的,还提出了“宁妄免大罪而不妄杀无辜”的“罪疑为轻,功疑为重”的主张。唐·皮日休《补周礼九夏系文·九夏歌九篇》:《周礼》曰“钟师掌金奏,凡乐事以钟鼓奏九夏:《王夏》、《肆夏》、《昭夏》、《纳夏》、《章夏》、《齐夏》、《族夏》、《祴夏》、《骜(áo)夏》。”“运七政以齐玉衡”一句中“七政”系指:日、月、金星、木星、土星、水星、火星。“七政”与“玉衡”源自《尚书·舜典》,原文是:“在璿(xuán)玑玉衡,以齐七政”。“璿”是“璇”的同音异体字。译成现代汉语就是:安装好璇玑仪,用来确定太阳、月亮和五颗星的运行。璇玑玉衡——一说指星象。具体说法不一。司马迁认为是泛指北斗七星。纬书《春秋运斗枢》把北斗七星中的第二星视作璇,第三星为玑,第五星为玉衡。《晋书天文志》则把七星中的前四星认作璇玑,后三星为玉衡。优胜的《尚书大传》、刘向《说苑》以及《周髀算经》称璇玑为北辰。而《星经》却说璇玑和谓北极星,玉衡谓北斗之星。另一说主仪器。汉孔安国认为是可运转的“正天之气”,马融目之为浑仪,而北宋苏公布则认为是浑仪中的四游仪。物理学家李政道在《艺术和科学》一文中认为,被现代人视为古代装饰品的玉璧、玉琮、璇玑等,原型是三种零件,组合起来就是一种天文观测仪器(张祥平《〈尚书〉与璇玑仪》)。这个推断,正与《尚书·舜典》记载的“璇玑仪”相吻合。所以,既可以说:《尚书》证实了“璇玑仪”;又可以说:李政道描述的“璇玑仪”有助于理解《尚书》。见“金奏”。